殷寧更是垂下了眼眸，在那長長的睫毛之下，似乎隱隱有著淚光。這嬌弱的樣子讓仞寒心中一動，他俯下頭來，還想繼續，卻被殷寧攔住了嘴唇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麽？”她的聲音裏，帶著一絲顫抖。

仞寒將她的手拉下，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“我已經等得夠久了，你馬上也要進階到靈尊了，我覺得有一句話，我可以現在就說了。”

“別！”她慌張阻止。

“我心悅你。”他一心堅定。

感覺到懷裏的人有些許掙紮，仞寒立刻抱得更緊了。

他輕聲說道“別拒絕我。”

殷寧下垂的雙手慢慢捏緊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擡起手來，十指按在了仞寒的後背上。

從仞寒的背後，只能看見兩節寬大的衣袖，卻根本看不見殷寧分毫。倆人就像是一個人一般，緊緊地相擁在一起。

不久之後，殷寧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滿足的嘆息，緊接著便是仞寒溫熱的氣息。

“等你進階到靈尊，是否就能答應我的請求？”

殷寧一驚，她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，但她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，仞寒是如何得知的呢？

仞寒將她松開，明明白白地看到她眼裏的錯愕，頓時心悸一下，刮了刮她的鼻尖，說道“你這個人就是太過要強，還很固執，跟你相處了一年還多，我怎麽看不出你心裏的想法。不然你以為，我為什麽一直能夠等這麽久？”

大概是殷寧的表情太過無辜，那雙眼睛裏，如今明明白白地投射著自己的身影。

仞寒忍不住低下頭，再次含住了她的唇瓣。

因為沒有拒絕，所以仞寒的動作越發大膽，不多時，殷寧就只能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，發出如同小獸般嗚咽的聲音。

“等等……別……”

仞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他松開殷寧的嘴唇，笑著說道“不知道呼吸嘛，小傻瓜哎。”

殷寧憋紅了一張臉，輕輕捏起拳頭，捶了捶他的肩膀，一邊說道“我哪裏知道，你是個色中惡鬼。”

仞寒愛死了她這傲嬌又羞澀的小模樣，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，而後說道“只是這樣的程度，你就覺得我是色中餓鬼，那我要是做出更過分的，你豈不是要羞憤欲死？”

殷寧不是不知道他這蹬鼻子上臉的性子，然而真正聽見，卻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腳，說道“你這人簡直可惡！”

仞寒角的笑意更大，然而和他以前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同，這笑容中滿含著溫柔和寵溺，看著殷寧的眼神，就好像是看著天下至寶。

殷寧不禁想要閃躲他的目光，看見窗外明晃晃的一輪霜雪，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，說道“說起來，我們很久都沒有看過星星了。”

一刻鐘之後，兩人就坐在了屋檐之上。

仞寒摟著殷寧的肩膀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而殷寧的懷中，則抱著一小碟兒花生。

“我記得上一次這麽專註的看星星，還是在桂月節的時候。對了，桂月節是什麽時候來著？”

仞寒的另一只手摸索到殷寧的，緊緊握住。

“八月十八。”仞寒說到這裏時，突然面色一冷。

殷寧有了不好的猜測，便疑問道“是神殿大戰一天？”

仞寒點了點頭。

殷寧安慰似的捏了捏仞寒的手，輕聲說道“沒事兒，今年的八月十八過去之後，以後還有無數個。等我們將黑霧徹底清除幹凈，以後的八月十八就都是歡聲笑語了。”

仞寒緩緩一笑，輕聲說道“別說這些了。倒是你，只是過了一年多一點的時間，就從毫無靈力的小丫頭，變成了讓人側目的大靈師。你這天資，無人可比。”

殷寧搖了搖頭，歪著頭看向仞寒，說道“你也是極品靈根，跟我相差不了多少，但是因為你自己不認真，所以才用了這麽多的時間，現在卻又說我是天資過人。難道你不嫌自己打臉嗎？”

“打臉？這是什麽詞？”仞寒挑眉。

殷寧一楞，這才反應過來，這個詞是她穿越之前，大家所熟知的，這裏應該沒有人知道它的意思。

她笑著解釋道“打臉，就是指你之前說的話，被證明是錯誤的，就好像別人在你臉上扇了一巴掌一樣難看，所以叫做打臉嘍。”

仞寒又笑了出來，說道“我如何會覺得打臉？你明明就是聰慧過人，就算你問我多少遍，我都會如此回答。”

殷寧可不想承認，這一刻她被甜到了。

“等你成為靈尊之後，就答應我的請求嗎？”

仞寒再次問道，殷寧微微一楞。

這是男主第二次詢問了，而他這一遍遍地詢問，一定是要聽到結果的。

她有些扭捏地問道“什麽答應你？你都沒說你的請求是什麽？”

仞寒撓了撓她的手心，說道“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，要是你願意的話，等到了靈尊，我就將我的心交給你。”

殷寧心裏一陣激蕩，她都不知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麽。

她是很想答應，但嘴巴卻像是被粘住了一樣，怎麽都開不了口。

仞寒像是覺得她還不夠羞澀似的，又加了一句。

“等到你成了大靈尊，我們就舉行伴侶儀式。”

殷寧心口猛然一震。天選者因為修煉的緣故，所以壽命比一般人要長。

現在的凡人那是沒有那麽長的壽命的，最多也才六七十歲。短短的四五十年的婚姻，都能出現許多變故，更何況是更長久的生命，所以他們之間有一個更加牢靠的聯系，那邊是伴侶儀式。

每一個天選者，一生之中只能舉辦一次伴侶儀式。如果舉辦的第二次，他的親朋好友，是絕對不會參加的，因為第二次伴侶儀式就是對第一次的否定。

這在天選者之中，是非常不齒的。

仞寒能夠說出伴侶儀式，就是對他們感情的肯定。

這也意味著，他終其一生，都只有殷寧這唯一一個伴侶。

殷寧在這一刻，覺得那些什麽“一生一世一雙人”，什麽“三千弱水只取一瓢”都弱爆了，只有伴侶儀式，才是最直接、最明白、最能表現長相思守的誓言。

“你這人擅自做決定的性子，還是沒有變。”

“那麽倔強的靈鼎妙仙，你答應我的請求了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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